It means "can't stand it". 頂 ding in Cantonese means "to stand against" - 究竟係「冇得頂」定「定唔順」定「頂唔泡」呢?

Saturday, April 19, 2008

轉貼:忍 肉 , 負 重 。 林 二 汶

按:劉嘉蕙應該是我最喜歡的記者。副刊中的文章可以寫到如此生鬼,每次看來,都覺不易。

忍 肉 , 負 重 。 林 二 汶

如果我是林二汶,我應該幾頭痕。點解我阿哥奀挑鬼命我咁好吸收?點解我已經唔瘦校服仲要係長衫?點解我有靚女聲冇靚女樣?換轉尋常百姓,踩正以上是但一項都足以導致青春期過度抑鬱。她這個敏感多疑天蠍座,忍贅肉,負重磅,多年來卻依然笑呵呵,圓頭闊面露齒齊陰還寫得下掛肥頭賣屈辱的《肥妹與脂脂肪肪》。

記者:劉嘉蕙
攝影:伍慶泉

  沒有人生下來就豁達,開心果背後總有眼淚流。她的肥妹心路,走過《始終一天》的懵懂自欺,觀望過《TheBestIsYetToCome》,最終修成正果肯定自我《又美麗又可愛》,可歌可泣。堅持肥,比起變瘦,你道不更難?「到頭來這無關肥瘦,最重要是你有多愛自己?」二汶如是說。
又莫非我好心地?一直認為林二汶那種,叫「唔瘦」,未至於肥,「我係百二磅面、百六磅身,上鏡呃到人。」

肥妹背後有段古,話說當年林媽媽見哥哥一峰唔肯食飯,陀住二汶時,暗自祈禱個B出世時食得又快又多。中!林家從此多了個人幫手擔擔抬抬,瘦哥哥有得執肥妹妹衫,恩澤全家,二汶以為自己是肥妹超人。

直至中學,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原來不太喜歡肥。「中學長衫校服,第一次實實在在看到自己跟其他人的分別,發現自己點扮都係成個水桶,表面上鬆身衫褲扮冇事,試過為迎合朋友去減肥,做很多委曲求全的事,暗地很不開心。」
她好彩有家庭溫暖,媽媽她要肥得有尊嚴、哥哥話有樣叫FatPower。但入行唱歌大家還是期望有一個瘦的歌手。

「他們說,你唱歌好好聽喎,但最好減少少,我唔明,為何我的歌聲不足以令你看不到我的肥?」

現實容易看到的,大概是瘦肥兄妹。「大家都問我屋企係咪成日打阿哥。這關乎我個人修養問題,點解我生得大份,你就認定我粗魯、惡死?其實都是偏見。」
「肥姐過身後,陶傑講過一句話,我很有共鳴,世人認定肥人只能當諧星、惡死上海婆,有冇問過佢個心想唔想呢?」

06年報道18歲2百磅的肥英被童黨打死,令二汶的起心肝替肥人說說話。由執筆到完工,花了年多,她說是人生大反省。

「起初動機單純,想為肥人抱不平,但寫到一半寫不下去,我想,每個人都錯過,誰有資格去批評別人?」她中途修正角度,加入第一身分享才成了今天自稱「掛肥頭賣屈辱」的圖文小冊。
「我覺得,做人不要一味怨世界不公平,俾人打第一下,你自己都有責任。如果你自己都信要變瘦才值得人愛,那種愛才是最不值得。」

愛自己不等於放任地肥,肥人也有肥美之法,「有些衣服會穿得人好看、學懂化妝你可能會變開朗、運動令人精神爽利,不要因為肥,就否定自己任何美麗的可能。」

她強調要跟大家介紹英國女新人Adele,「她是白人肥妹黑人聲,我是靚女聲肥妹樣,以前覺得,都唔襯!現在想想,咪幾有火花!」

挾at17名氣,二汶可找出版社出書,但她堅持自資,讓整件事更有象徵意義,創作版圖更跨一步。「以前我很介意水準,覺得未夠好不敢拿出來見人。《魔幻羅盤》作者菲臘普曼說了句話令我開竅,他說所有創作都有自己生命,對創作者及受眾都有機會產生影響,所以都應該成全。」
  不常做藝人訪問,事實上也不恨做,看娛樂版和《東張西望》太多,句句得啖笑,加埋是唔知做乜──無聊是無罪的,比較遺憾的是無知無覺,讓認真和肯用腦反而變成一種古怪。

林二汶是少有的,如此年輕又如此多道理想講。做訪問前先從袋仔翻戒指戴,「戴住會安心」,要求點一杯咖啡,喝一口就放下,「讓舌頭沾點甜就好」,很在意自己狀態,完全清楚自己每一步在發生甚麼事。見過太多將訪問當例行公事的受訪者之後,老實講,林二汶令我幾感動。尤其是,你說這叫妄自菲薄都好,認真有時都睇對象,一個藝人願意對《蘋果》認真,多少反映其心胸廣闊情操高尚。
  訪問後她想睇相,攝記哥哥Scroll完一輪,她高叫「揀笑揀笑」,我住心句:其實你唔笑幾張真係靚又整鬼你咁坐正肥佬MichaelMoore下面……
二千字不算長篇幅的訪問本來無事無幹不設後記,這個後記,分明是畀位我出張笑相,以紀念林二汶曾經堅持。

Thursday, April 03, 2008

剪報

很少看到這麼好的評論。是李怡選文選得好,亦是本中所選的文章寫得好

蘋論:「今夜,我們都是台灣人」

「今夜,我們都是台灣人」,這是大陸知名博客楊均在台灣大選開票那一夜,看了衞星轉播後寫下的一句話。這句話在大陸手機短訊中廣為流傳。專欄作家鄢烈山在《南方都市報》撰文,開頭說收到這短訊,稱之為「詩歌一般的語言」。

為甚麼說這句話像詩歌?楊均在文章中說,他一直擔心台灣人的民主質素會不會始終受操控族群議題的政客誤導,這次選舉解除了他的疑慮,使他相信:民眾的民主質素一定會在民主實踐中提高,他說:「謝長廷一句『今夜別為我哭泣』讓人真想衝到票箱前找回自己那一張選票,改投他一票;而馬英九那句『華人社區小小的台灣卻在民主上走得那麼遠』差一點讓我無法忍住眼淚。」這種對台灣大選的感情投入,使作者在文章最後寫出詩樣的語言:「不管你身在北京,還是住在上海,不管你是廣東人,還是湖北人──今夜,我們都是台灣人。」

與大陸官方媒體對台灣大選只講「公投不過關」或對兩岸關係影響不一樣,大陸網民和稍稍踩界的報章,對台灣大選的反應,大都集中在民主話題。「今夜,我們都是台灣人」,顯示的不是對省籍的認同,而是對制度的認同。正如布殊在「九一一」後講美國人的愛國是愛美國自由、民主、法治的制度,而不是愛它的富裕一樣。
鄢烈山在《南都》的文章,直指民主在內地雖是褒義詞,「卻很少強調民主與選票的聯繫」,「文革時所謂『大民主』,與選票毫無關係,它不過是奉旨造反的群眾運動的代名詞」,至於「民主柬埔寨」,更沒有選票影子,「他們的所謂民主,就是在極強的精英意識支配下做人民的主。」「社會發展的基本走向是由大多數的選擇決定的」,「當民眾失去了用選票選擇領導者的時候,民主其實已死亡。」文章指向已很清楚。
在號稱「學習型社會領航者」的大陸「天益」網站,聚集了一批知識分子。台灣大選後網站的文章,都和選舉與民主有關。有的文章稱頌國民黨的「浴火重生」,說這個百年老店是「一個有勇氣有氣度將自己放逐到競爭性的政治市場,把自己從一個威權獨裁政黨改造成為競爭性的民主政黨,是一個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精神和姿態迎接民主的挑戰並且以民主精神贏得合法執政機會的政黨。」(丁松泉:〈一個令人尊敬的政黨〉)文章指向也很清楚。有網友的回應更點明:「標榜自己是偉(大)、光(榮)、正(確)的呢?」
在一篇題為〈台灣:你可以走得更遠〉(作者:陳行之)的文章中,接馬英九講的台灣的民主「走得那麼遠」的話頭,說「台灣,你可以更加自信,你可以走得更遠。」「由於有了台灣,中國對於我變得重要了──那的兩千三百萬人民憑藉自己的手,把自由、民主變成了具有真切質感的東西,讓我們艷羨,讓我們驕傲。」當民主「成為全體中國人的生存現實的時候,人們才會發現台灣對於中國的貢獻竟然是那樣直接,那樣深刻。」


岳海寫的長篇評論〈第三次共和〉直接從台灣談到大陸,談到香港。文章說,「如果內陸民間力量過份薄弱……那麼不要忘記還有港、澳、台這三顆不受中央指令直接控制的『衞星』。中國的前途不是讓這些制度和文化上的『異數』為內地傳統基因所同化,而恰恰在於如何讓這些地方的制度和文化逐漸影響內陸各地乃至中央;我們顯然更樂於看到山西成為香港,而非香港成為山西。……香港可望在十年後實行普選,但屆時具體如何仍待觀望。相比之下,台灣憲政改革動最早,政治民主化走在最前面。……3.22大選以最有說服力的方式向大陸人民及其領導人證明:民主是可以理性的,也是可以被信任的。……民主捍衞了和平,反而是不允許人民選擇的體制才是對兩岸和平的最大威脅。……台灣民主的成功……為大陸的政治體制改革增添了壓力。」
抄錄這麼多段內地的文章,無非是想說明,大陸人民對政治體制的求變之心。潮流所趨,恐怕中共當局可以遏制一時,也不能遏制永遠。如果有一天,內地人寫下「今夜,我們都是香港人」,那麼我們會倍感自豪,因為,他們認同了我們已實現普選的民主制度。當然,如果有一天,我們寫下「今夜,我們都是中國人」,那就意味我們不僅認同中國人的血緣,也認同中國已實現的民主制度。儘管這不知要等多久,但有夢最美,希望相隨,難道我們不可以有夢嗎?所以說,「今夜,我們都是台灣人」是詩一般的語言。

李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