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劉嘉蕙應該是我最喜歡的記者。副刊中的文章可以寫到如此生鬼,每次看來,都覺不易。
忍 肉 , 負 重 。 林 二 汶
如果我是林二汶,我應該幾頭痕。點解我阿哥奀挑鬼命我咁好吸收?點解我已經唔瘦校服仲要係長衫?點解我有靚女聲冇靚女樣?換轉尋常百姓,踩正以上是但一項都足以導致青春期過度抑鬱。她這個敏感多疑天蠍座,忍贅肉,負重磅,多年來卻依然笑呵呵,圓頭闊面露齒齊陰還寫得下掛肥頭賣屈辱的《肥妹與脂脂肪肪》。
記者:劉嘉蕙
攝影:伍慶泉
沒有人生下來就豁達,開心果背後總有眼淚流。她的肥妹心路,走過《始終一天》的懵懂自欺,觀望過《TheBestIsYetToCome》,最終修成正果肯定自我《又美麗又可愛》,可歌可泣。堅持肥,比起變瘦,你道不更難?「到頭來這無關肥瘦,最重要是你有多愛自己?」二汶如是說。
又莫非我好心地?一直認為林二汶那種,叫「唔瘦」,未至於肥,「我係百二磅面、百六磅身,上鏡呃到人。」
肥妹背後有段古,話說當年林媽媽見哥哥一峰唔肯食飯,陀住二汶時,暗自祈禱個B出世時食得又快又多。中!林家從此多了個人幫手擔擔抬抬,瘦哥哥有得執肥妹妹衫,恩澤全家,二汶以為自己是肥妹超人。
直至中學,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原來不太喜歡肥。「中學長衫校服,第一次實實在在看到自己跟其他人的分別,發現自己點扮都係成個水桶,表面上鬆身衫褲扮冇事,試過為迎合朋友去減肥,做很多委曲求全的事,暗地很不開心。」
她好彩有家庭溫暖,媽媽她要肥得有尊嚴、哥哥話有樣叫FatPower。但入行唱歌大家還是期望有一個瘦的歌手。
「他們說,你唱歌好好聽喎,但最好減少少,我唔明,為何我的歌聲不足以令你看不到我的肥?」
現實容易看到的,大概是瘦肥兄妹。「大家都問我屋企係咪成日打阿哥。這關乎我個人修養問題,點解我生得大份,你就認定我粗魯、惡死?其實都是偏見。」
「肥姐過身後,陶傑講過一句話,我很有共鳴,世人認定肥人只能當諧星、惡死上海婆,有冇問過佢個心想唔想呢?」
06年報道18歲2百磅的肥英被童黨打死,令二汶的起心肝替肥人說說話。由執筆到完工,花了年多,她說是人生大反省。
「起初動機單純,想為肥人抱不平,但寫到一半寫不下去,我想,每個人都錯過,誰有資格去批評別人?」她中途修正角度,加入第一身分享才成了今天自稱「掛肥頭賣屈辱」的圖文小冊。
「我覺得,做人不要一味怨世界不公平,俾人打第一下,你自己都有責任。如果你自己都信要變瘦才值得人愛,那種愛才是最不值得。」
愛自己不等於放任地肥,肥人也有肥美之法,「有些衣服會穿得人好看、學懂化妝你可能會變開朗、運動令人精神爽利,不要因為肥,就否定自己任何美麗的可能。」
她強調要跟大家介紹英國女新人Adele,「她是白人肥妹黑人聲,我是靚女聲肥妹樣,以前覺得,都唔襯!現在想想,咪幾有火花!」
挾at17名氣,二汶可找出版社出書,但她堅持自資,讓整件事更有象徵意義,創作版圖更跨一步。「以前我很介意水準,覺得未夠好不敢拿出來見人。《魔幻羅盤》作者菲臘普曼說了句話令我開竅,他說所有創作都有自己生命,對創作者及受眾都有機會產生影響,所以都應該成全。」
不常做藝人訪問,事實上也不恨做,看娛樂版和《東張西望》太多,句句得啖笑,加埋是唔知做乜──無聊是無罪的,比較遺憾的是無知無覺,讓認真和肯用腦反而變成一種古怪。
林二汶是少有的,如此年輕又如此多道理想講。做訪問前先從袋仔翻戒指戴,「戴住會安心」,要求點一杯咖啡,喝一口就放下,「讓舌頭沾點甜就好」,很在意自己狀態,完全清楚自己每一步在發生甚麼事。見過太多將訪問當例行公事的受訪者之後,老實講,林二汶令我幾感動。尤其是,你說這叫妄自菲薄都好,認真有時都睇對象,一個藝人願意對《蘋果》認真,多少反映其心胸廣闊情操高尚。
訪問後她想睇相,攝記哥哥Scroll完一輪,她高叫「揀笑揀笑」,我住心句:其實你唔笑幾張真係靚又整鬼你咁坐正肥佬MichaelMoore下面……
二千字不算長篇幅的訪問本來無事無幹不設後記,這個後記,分明是畀位我出張笑相,以紀念林二汶曾經堅持。
It means "can't stand it". 頂 ding in Cantonese means "to stand against" - 究竟係「冇得頂」定「定唔順」定「頂唔泡」呢?
Saturday, April 1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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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Bratrice,
是否之前聽過港2思潮作動的超男女關係?:)
Da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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